男人目光望著遠方緩慢落下的夕陽,似乎沉浸在美景之中,并沒有注意到她。
林舒雅慘淡地扯起唇角,低下身去收拾酒瓶子。
酒瓶還散發(fā)著酒精的氣息,讓人昏昏欲醉,她的腦袋似乎也被這酒味侵蝕,變得脆弱起來。
她的眼前隔著一層薄薄的水汽,面前的東西變得有些不清晰。
她低下身碰到地上的酒瓶,卻沒有注意到這個酒瓶上有一個小小的豁口。
尖銳的玻璃劃過白嫩的手指,殷紅的血液迸濺而出,讓她的眼前變成一片血紅。
林舒雅捂住自己的手,再抬頭看向厲靳琛時,目光已然變成了死寂。
“靳琛,我們離婚吧?!?br />
“靳琛,我們離婚吧。”
七個字輕輕巧巧的,卻如一枚深水魚雷,炸在兩人心間。
林舒雅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,但反應(yīng)過來此刻的狀況之后,卻是又開口。
“如果你真的介意我的過去,我愿意離婚,凈身出戶。到時候誰也不知道你曾經(jīng)和我結(jié)過婚,你還是那個備受追捧的鉆石王老五,不會對你產(chǎn)生任何的影響。”
他和她結(jié)婚本來就是為了折磨她,讓她變成孤家寡人這么懲罰想必可以讓他滿意。
林舒雅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咽回喉嚨里,從心臟,到四肢,全身都彌漫著一股酸澀的味道。
前幾天的折磨讓她意識到,她對于這個男人并非只抱有愧疚之心,她對他的愛從來就沒有斷絕過,只不過被她深深地埋起來。
這份藏起來的愛,讓她無法再忍受下去!
“你說什么?”嘶啞的男聲在背后響起。
接著,不待林舒雅反應(yīng)過來,厲靳琛將她猛地翻轉(zhuǎn)過來,狠狠地壓在沙發(fā)上。
他的眼珠子已經(jīng)變成猩紅色,里面透著一股徹骨的恨意,似乎要把面前的人生吞活剝。
林舒雅咽了咽口水,抬頭看向他,卻不敢發(fā)出一點聲音。
“你說我介意你的過去?”厲靳琛冷厲地眸子似乎要飛出眼刀子,把她扎成一只刺猬,“但是林舒雅,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,當年額真相到底是什么!”
他低吼著將自己多年不解的難題說出口,忽然猛地伸手把她身上的衣服撕開,動作魯莽一點都不溫柔。
“林舒雅,我告訴你,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嫁給我,生是我厲靳琛的人,死是我厲靳琛的鬼,別想著離婚這么美的事!”
他低頭將她欲要說話的小嘴堵上,大力而蠻橫地撕扯著她嬌嫩的軟肉。
那樣子不像是在親吻,而是在生吃人肉!
林舒雅發(fā)出痛呼聲,伸手想要把他推開。
可這個動作卻大大地激怒了厲靳琛,他一只手將她的手固定住,身體俯下去將她壓制住,面無表情地將她的衣服撕碎下來。
接著,他另外一只手迅速地解開皮帶,面無表情地捅了進去。
林舒雅疼痛得身軀卷曲起來,抬頭卻只能看到他臉上的兇狠,與絕情。
她倒吸了一口涼氣,努力使自己的身體放松下來。
這場殘暴的折辱整整持續(xù)了一個多小時,男人才終于翻了一個身,躺在她旁邊。
林舒雅像是一個被摔碎的瓷娃娃,七零八落地仰躺在沙發(fā)上,臉上的淚水無聲地流下。
她不知道這算是什么,如果說這是給她的折磨做一個終結(jié)的話,她愿意接受。
“我現(xiàn)在只有一個問題,當年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你為什么突然要和顧世鈞在一起?!?br />
她的嘴巴動了動,剛想開口卻又被厲靳琛冷冷地打斷。
“不要告訴我你愛上了顧世鈞,我看得出來,你并不愛他!”
林舒雅抬起軟綿綿的手擦了一把眼淚,“你真的想要知道?”
她極力忍住的嗚咽,像是一條條小蟲子,啃噬著厲靳琛。
他皺了皺眉,將這些莫名的情緒趕走,冷聲道:“說!”
眼前的男人兇狠似狼,表情猙獰。
林舒雅猶豫了一下,忽然緊緊地閉上眼睛。
那些往事就如同深埋在地底的匕首,每一次重新被挖出來,都可以讓她鮮血淋漓。
“嘟嘟嘟——”
手機忽然急促地響起來,嚇了正在沉思的林舒雅一跳。
她的心突突地跳著,有一種不好的預感,哀求地說道:“你讓我接一個電話吧。”
厲靳琛冷漠地盯著她,不答應(yīng)但也沒否認。
林舒雅顫顫巍巍地用殘破的衣服勉強蓋住自己,拿到自己的手機就看到躍動著的“苛可”兩字。
“舒雅姐,快……快來救我……”電話剛剛接通,就傳來苛可焦急的聲音。
林舒雅神色一變,急切地問:“怎么回事?你在哪里?”
“的!”一個粗魯?shù)哪新曧懫?,隨即電話發(fā)出“嘟嘟嘟”的忙音。
心跳得迅速起來,林舒雅顫抖著手按了回撥鍵,可是那邊卻只有關(guān)機的提示音。
她一下被嚇蒙了,癱軟在地上,好一會兒才跌跌撞撞地要爬起來,想要走向門邊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
沉沉的男聲不悅地落在她的耳邊,讓她打了一個寒顫。
林舒雅深吸一口氣,嘴唇在微微地哆嗦,“苛可是我最好的朋友,她現(xiàn)在肯定是出事了。我求求你,你讓我走好不好?”
六年前她無意中救了苛可一命,從此之后苛可就一直跟在她身邊,兩人雖然不是姐妹,卻情同姐妹。
“休想?!眳柦⌒Φ脷埲蹋”〉淖齑骄拖袷且话唁h利的匕首。
他的胃部隱隱灼痛著,讓他的每一根血管都跟著繃緊,可這卻比不上此刻看到她離去的身影更痛。
林舒雅站在門口邊,左右為難。
想到剛才苛可口里的驚慌失措,她還是邁開了一小步。
厲靳琛的視線如一條毒蛇將她緊緊纏繞,“林舒雅,只要你今天走出這個房門一步,以后你再也不需要向我解釋。”
林舒雅的腳步猛地僵住,在愛情和愧疚之中來回徘徊。
“靳琛,我真的不能讓苛可出事,下次有機會我再向你解釋!”她跺了跺腳,利落轉(zhuǎn)身不愿意再猶豫。
厲靳琛紅艷的嘴唇微動,下一刻腦袋卻陷入一陣強烈的疼痛中。
“嘭!”
他的身體從沙發(fā)上重重地倒在地板上,的背部上有鮮血漸漸沁出。
這樣大的動靜,讓就要關(guān)門離開的林舒雅愣了一下,等她再回頭看時,幾乎要目齜欲裂!
“靳琛!”她將包包隨便拋開,飛撲在他身上。
但是來到他身邊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什么都做不了。
他現(xiàn)在好像生病了,該怎么辦?怎么辦?
對了!叫救護車!林舒雅殘存的理智終于想起了此刻的解救方法。
她又慌忙地起身,拿起自己的包包打了電話叫了急救救護車。
當做完這一個動作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滿頭的大汗,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。
忽然,她的目光凝在厲靳琛的后背上,上面有一灘血液,深紅的顏色正在緩緩地向外蔓延,刺痛了她的眼睛。
林舒雅想要用手捂住血液,卻發(fā)現(xiàn)根本就沒用,反而是自己感受到那粘稠散發(fā)著淡淡腥味的血液后,惡心得差點要吐出來。
她眼皮劇烈地跳動了幾下,呼吸了幾口大氣勉強鎮(zhèn)定下來,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想要移開他,卻只能讓高大的身軀朝著旁邊微微移開。
可是,鮮血卻流得越發(fā)歡快了。
林舒雅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,不敢再動彈,一邊緊張地盯著他,一邊又再度打了兩個急救電話!
“哇嗚哇嗚——”
救護車的聲音在小區(qū)內(nèi)回蕩,等待已久的救護車終于到了。
厲氏私人醫(yī)院的動作很快,“嘭嘭嘭”地在門外開門。
林舒雅放下厲靳琛,快速地起身去開了大門。
進來的是一個醫(yī)生和兩個小護士,他們一看到林舒雅手里全都是鮮血頓時神色都變了。
“請問是這里有病人暈倒嗎?”
醫(yī)生看著她,戒備地問道,同時擋在兩個護士面前,以備不測的情況。
林舒雅喘著氣點頭,“是……”
醫(yī)生再看了她兩眼,這才快速地走了進來,但是當他看見滿地的酒瓶,還有躺在血泊里的男人的時候,忍不住愣了一下。
兩個小護士手里拿著擔架,麻利地將酒瓶撥開,將擔架放在平整的地上。
接著她們在看到病人竟然是厲靳琛時,臉頰狠狠地抽了起來。
“地上有玻璃碎片,應(yīng)該是剛才靳琛摔下來時不小心砸到,所以才會有這么多血。”林舒雅反應(yīng)過來,語速很快地解釋。
醫(yī)生看了一眼現(xiàn)場,譴責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是不是移動過病人?”
林舒雅愧疚地點頭,神色滿是懊惱,“我想要拔出玻璃片,沒想到……”
醫(yī)生輕輕嘆了一口氣,上前幫忙將人側(cè)放到擔架里。
只見男人的后背上已經(jīng)全是鮮血,白色的襯衫已經(jīng)變成紅襯衣,看著觸目驚心。
林舒雅軟著腳跟著醫(yī)生離開,到此刻腦袋還微微眩暈著。
“哇嗚哇嗚——”救護車在微黑的夜色中疾馳。
林舒雅將全副心神都放在厲靳琛身上,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砸,一副要把病床淹了的節(jié)奏。
醫(yī)生手里拿著手電筒,掰開厲靳琛的眼珠子仔細地看了看,看到女人這樣傷心地哭泣,心里也不落忍,只能輕聲安慰。
“應(yīng)該是太久沒休息,加上喝酒過多,看起來問題不大。只不過……有點失血過多,要是背后的玻璃片扎中的不是脊椎,那應(yīng)該也沒有什么問題?!?br />
林舒雅哭著點點頭,手緊緊地抓著厲靳琛的大手,不愿意松開。
救護車是不需要等待紅綠燈的,一路暢行無阻。
但是在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,前方的車流卻迫得救護車不得不停了下來。
第三十一章 絕不同意你們離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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