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以為你會尋死呢?!编嵃~找到伍子憐的時候,她像一只受傷的小鹿蹲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,卻沒有一個人肯上前對她伸出援手。
伍子憐聽見聲音緩緩抬頭,看著眼前身材的男人,“聽說你是鄭艾文的弟弟,真不愧是一家人?!蔽樽討z恨透了玄凌,連帶他身邊的人都被她憎恨著。
有很多事鄭艾葉已經(jīng)有所懷疑,但也僅限于懷疑而已。不過正是因?yàn)橛辛藨岩?,鄭艾葉才會覺得對不起伍子憐,“給你一句忠告,玄凌吃軟不吃硬,你最好現(xiàn)在乖乖回去,不然……”
“不然他殺了我,還是滅了我全家?”伍子憐倔脾氣上來,站起身來對著鄭艾葉噼里啪啦一頓狂罵,“你以為你是什么好人,給我忠告?你姐姐傷害我的時候你怎么不給你姐姐忠告,玄凌傷害我的時候你怎么不告訴他人身攻擊是犯法的?”
面對伍子憐的質(zhì)問玄凌啞口無言,只能將哭暈在地上的伍子憐從地上拖進(jìn)車?yán)?,任由她一身雨水打濕座墊。
不時從后車鏡中瞄一眼后座的伍子憐,鄭艾葉真的擔(dān)心她直接推開車門從橋上跳下去,畢竟這橋下可是B市最大的一片海。
“先生,你先下來,萬事要商量,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沒有?!苯?jīng)過大橋的最高點(diǎn)時,鄭艾葉眼尖的看見不遠(yuǎn)處紛紛攘攘的,似乎有什么事件發(fā)生。
“你不要命了!”正打量著遠(yuǎn)處,鄭艾葉忽然發(fā)現(xiàn)后座的人真的在他行駛過程中直接跳下了車,急忙踩下剎車??晌樽討z還是狠狠地摔在了上,巨大的摩擦讓她著地的半張臉都血肉模糊。
鄭艾葉要下車察看伍子憐的狀況,伍子憐卻撒開腳丫朝著人群中央跑去,鄭艾葉嘆了一口氣急忙追上前去。
“父親,您這是在做什么?”伍子憐一口氣跑到人群前面,難以置信的看著高架橋上的父親,從以前的意氣風(fēng)發(fā)到現(xiàn)在滿頭花發(fā)一心尋死,伍子憐覺得這就是她的錯。
伍城看見女人的出現(xiàn)終于笑了,“好孩子,這十幾年是父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母親,我先去見你的母親了。我是個懦弱的人,可是你答應(yīng)我,幫我照顧子胥好不好,你也知道他從來只喜歡你這個姐姐?!?br />
伍子憐急忙點(diǎn)頭,“我知道我知道,但是你先下來好不好,上面很危險(xiǎn)的?!?br />
“下來……不了,我該去見你母親了?!?br />
“不!”鄭艾葉沖上前的時候只聽見伍子憐撕心裂肺的呼喚聲。
鄭艾葉帶著伍子憐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晚上九點(diǎn),一進(jìn)門還沒說話玄凌就咆哮了,“你們兩怎么一起回來了?”眼中的懷疑毫不掩飾。
“我們……”
“一起回來怎么了,我和誰在一起與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嗎?”鄭艾葉剛開口,伍子憐便怒吼出聲,聲音比起玄凌的還要大上一倍。
玄凌也是楞了,冷笑著看向伍子憐,“吃錯什么藥了,可別忘記你是我的奴隸!”
“奴隸,不就是一個億嗎,不就是錢嗎?”想起父親從自己眼前跳下去的那一幕,伍子憐將所有過錯都?xì)w在了玄凌身上,沖上前拽住玄凌的衣領(lǐng),“除了錢你眼里還有什么,你跟錢同一天生日還是怎樣,為了錢逼死了我父親,現(xiàn)在你開心了?”
啊哈?玄凌愣住,轉(zhuǎn)頭看向鄭艾葉。
鄭艾葉沉重的點(diǎn)點(diǎn)頭,伍城墜下橋梁的那一幕,就連鄭艾葉這個陌生人都為之震撼。
“你先回房間休息吧,有什么事明天再說?!毙柘胍f聲對不起,但是想想,母親當(dāng)年不也是從他面前掉下去的嗎?從前他所受過的痛苦,現(xiàn)在不過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還給伍家罷了。
聽見玄凌的話伍子憐更加想笑,像看神經(jīng)病一樣看著玄凌,“休息,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能安睡嗎?”
“那是因?yàn)槟氵€沒有嘗試過更讓你寢食難安的!”想起自己曾經(jīng)遭遇過的種種,玄凌也不甘示弱,嗓門大開,整個別墅都是兩人咆哮的聲音。
生氣讓人理智全無,這一晚上玄凌和伍子憐之間不知彼此說了多少傷害對方的話,鄭艾葉一開始還加以勸阻,直到最后心力衰竭默默離開。在門外聽著兩人的怒吼,鄭艾葉糾結(jié)許久,“應(yīng)該不是我的錯吧?!?br />
次日清晨,玄凌和伍子憐爭吵了一整個晚上,到了凌晨時分好不容易各自回房。只是玄凌還未躺下去多久就感覺心里不踏實(shí),急急忙忙的來到伍子憐的房間。
推開房門,看到那整齊的大床時玄凌就知道大事不妙。
“找,翻遍整個B市也要將她給我找出來!”這一天從玄凌身上散發(fā)出來的冷氣席卷了整個own集團(tuán),就連平時里和他比較親近的玄絮今天都說不上一句話。
B市最長最高的大橋上,伍子憐神情呆滯的坐在橋邊,不少人以為她要跳海自盡,紛紛上前勸阻。
“我只是看一看風(fēng)景而已?!泵鎸Ρ娙说暮眯?,伍子憐只是淺淺一笑,若是當(dāng)初有人肯站出來阻止父親一下,父親也不會釀成悲劇了。
伍子憐站在那里,一動不動的看著外面的風(fēng)景,想著自己要怎樣才能夠從玄凌手中奪回弟弟,完成父親的遺愿。
叮鈴鈴~說曹曹到,手機(jī)屏幕上跳動的來電顯示讓伍子憐眼眸深沉,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。
“姐姐,你在哪里呀?”手機(jī)里傳出伍子胥的聲音讓她差點(diǎn)忍不住哭泣出來。
來到玄凌指定的地方,伍子憐老遠(yuǎn)便看見伍子胥坐在一群男男中,和混亂的酒吧顯得格外不搭。
上前一把抱起伍子胥就要往外走,手臂卻被人給抓住了,回頭,看著一言不發(fā)的玄凌怒吼道,“到底想怎樣,他還是個孩子,你為什么帶他來這種地方?”
一聲怒吼讓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,連音樂聲也沒有了,大家都面面相覷的看著彼此,不知道忽然冒出來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。
“沒想到玄少的小女朋友這么厲害,怪不得能搶得過鄭家大小姐?!迸赃吅鋈粋鱽砹硪粋€陰陽怪氣的聲音,伍子憐一扭頭就看見一個長相妖魅的男子,若不是先聽見了聲音還真的以為是一個女人呢。
“誰是他的小女朋友,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,否則我告你呀!”
呵呵,男人笑得更加猖狂,“沒想到還是一只小野貓,有趣?!闭f完看向玄凌,“想必今天是不能繼續(xù)談下去了,改日再會?!?br />
男人走后,包廂內(nèi)的一群人也跟隨著離開,喧嘩的包廂瞬間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。
“姐姐,玄凌哥哥是帶我出來吃東西的?!蔽樽玉惚唤憬闩叵臉幼訃槾袅?,好半晌才反應(yīng)過來,指著桌上的食物解釋道。
“什么?”伍子憐扭頭看向桌上的兒童套餐哭笑不得,心中有了些許的愧疚。
玄凌冷著臉從沙發(fā)上站起身來,揮揮手讓外面的人帶走了伍子胥,居高臨下的看著伍子憐,“沒想到你還喜歡自以為是,說吧,你現(xiàn)在搞砸了我的大買賣,你打算如何賠償?!?br />
“我現(xiàn)在一窮二白,我還能怎樣賠償?”伍子憐冷笑不已,伍家都落魄到如此境界了玄凌還是不肯放過他們。
玄凌微揚(yáng)嘴角,“如果不想你弟弟出事,給我說服吉安,簽下合同?!?br />
“剛才那個男人叫吉安?”
兩天后,伍子憐站在吉安的公司面前,又有了一種任人宰割的感覺?!耙还P買賣能救回弟弟,說什么也值了!伍子憐,加油?!?br />
打氣過后伍子憐朝著大門走去,沒想到一進(jìn)門就有專人為她引路,還帶她乘坐了高層專屬的電梯。
“那個,我想問一下安吉在你們公司是什么職務(wù),主要負(fù)責(zé)什么呢?”只打聽到吉安是這個公司的人,可是伍子憐沒那個錢去請人仔細(xì)調(diào)查。
帶路的秘書低頭笑了,“我還從未見過有誰不認(rèn)識吉安先生的?!?br />
叮咚,電梯剛好在這個時候響起,秘書朝著伍子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伍子憐走出電梯,一回頭卻發(fā)現(xiàn)秘書關(guān)上了電梯門走掉,“喂,你不繼續(xù)帶路了嗎?”
“對不起,安吉現(xiàn)在的辦公區(qū)不容許我們?nèi)魏我晃粏T工出現(xiàn)?!泵貢忉屵^后飛快走人。
“辦公區(qū)不容許出現(xiàn)員工?這吉安到底是什么人呀,怎么這么奇怪。”伍子憐一路碎碎念朝著里面走去,入眼的皆是鏡子,全身鏡放大鏡哈哈鏡,扎眼望去就是鏡子迷宮。
嗯啊~忽然間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讓伍子憐的腳步戛然而止,也不知道那面鏡子之后就是那見不得人的畫面,只能硬著頭皮開口:“吉安先生你好,我是伍子憐,我來找您是想和您談?wù)劇?br />
“想談可以,先把上衣給脫掉?!苯K于得到吉安的回應(yīng),可是一開口便是這無禮的要求。
“脫,脫衣服?”伍子憐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外套,氣憤道:“你以為你是誰,憑什么讓我脫衣服,又是一個變態(tài)?!闭f完轉(zhuǎn)身想要離開,一面鏡子卻移動到了她跟前,攔住她唯一的出路。
鏡面開始扭曲起來,伍子憐眼睜睜的看著從鏡子中走出一個男人,正是酒吧包廂內(nèi)的絕美男子。
“你!”伍子憐剛想要開口大罵,男人卻微笑起來,“子憐妹妹,多年不見把我都給忘了?”
伍子憐嘴角抽搐,眨巴著大眼睛:“子憐妹妹?多年不見……”
第二十七章:跪下來求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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