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(guān)清清不想和邢玉扇解釋什么,只是淡淡地說:“我二人要做什么,恐怕不用向你匯報(bào)吧,玉扇你還是回到自己的閨房去,該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其實(shí)她說這話的潛臺(tái)詞是說自己和玉書有事要忙,嫌棄玉扇在這里礙眼,讓她趕緊消失。邢玉扇也聽出了林琬如這是要趕自己走,于是也不好強(qiáng)留,白了她二人一眼,轉(zhuǎn)身走去消失在林琬如的視線中。
林琬如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,才微笑著問候玉書:“等了好久了吧。”
邢玉書也客氣地回應(yīng):“沒多久,自知夫人過來是要費(fèi)些時(shí)間,就在這里繡繡花。”說罷,她把藏在身后繡了一半的手帕拿給林琬如看。
林琬如仔細(xì)撫摸著上面的幾只野鴨,其實(shí)古人的刺繡沒有現(xiàn)代那么好看,而且繡起來還十分麻煩。
“繡得不錯(cuò)?!逼鋵?shí)關(guān)清清也不知什么樣的才算繡得好,只是作為女孩家總是喜歡被別人夸贊。然后想著有什么不對(duì),問道:“這是鴛鴦嗎?”她覺得古人應(yīng)該都是繡著鴛鴦的,可是左看右看手里這塊帕子也不像。
“不,是鴨子?!彼卮稹H缓笄榫w變得有些低落:“我沒見過鴛鴦,只想著繡幾只鴨子。如果將來能有一個(gè)人帶我去看鴛鴦就好了。”
在邢玉書確實(shí)沒有見過,也未曾見過自己心儀的人。也許,她是在等待著心中那個(gè)心儀的人出現(xiàn)。
林琬如放下絹?zhàn)?,看著邢玉書澄澈的眸子,說道:“那接下來,我?guī)闳ソ稚希I些東西。”
邢玉書好奇地跟著她,先是去了脂粉鋪?zhàn)印A昼缱罂从铱?,看中一個(gè)白瓷盒,就問老板:“這是什么?”
老板親切地走過來介紹:“這桂花種子敲碎了磨成的粉,可以用在臉上和手上。若是邢夫人要買,在下愿意便宜一些?!?br />
這條街上無人不知她邢夫人,所以也是擺上了些有錢人用的高級(jí)東西。
邢玉書見林琬如伸手從頭上扯下一根玉簪,用袖子擦凈,隨后把那白瓷盒打開,挑了一點(diǎn)放在手心。隨后林琬如走向自己,將手心里的粉拍在自己的臉上抹勻。
林琬如問她:“怎么樣?”
她輕聲回:“粉質(zhì)很細(xì)膩,用在臉上很輕薄,很舒服。”
林琬如點(diǎn)頭,她感覺這粉的確是不錯(cuò)。抹在玉書臉上倒更加顯得自然白凈,讓膚色更加亮了一度。于是,就讓老板包了兩盒子。
邢玉書從來沒有上過街,自己用的自然都是下人們?nèi)ベI的。今日來了許多鋪?zhàn)?,不自覺的被吸引,有好些她都叫不出名甚至沒有見過。
“女兒家,恐怕只有這些排解無聊了。”林琬如對(duì)玉書說,隨后又帶她去看了自家的鋪?zhàn)樱羧f選了幾匹布,吩咐做成衣裳。然后又讓玉書試穿了好多樣式,她的心情也不似前幾日那樣苦悶,越發(fā)的可以放開自己笑出聲來。
逛了半天,二人才抱著好些東西回了邢府。在門口,二人又碰見了邢玉扇。她早先看到玉書在亭子里等林琬如,隨后估摸著二人出去,這一回來便大包小裹的,心里有些妒忌,于是說:“喲,我猜是做什么呢?原來是出去買東西啊,我說玉書,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,怎能做這等下人做的事情。”她這話原意是想說林琬如的不是,她覺得林琬如是林家的女兒,可能是沾了那下人小瓷的脾氣罷了,沒想到這玉書也跟著她出去混。直接說林琬如,但礙著她是這府上的當(dāng)家人,地位自然是高自己一等。
聽出了這話是指桑罵槐,關(guān)清清也不甘示弱:“玉扇這么說可就不對(duì)了,出去買個(gè)東西怎么就能說是下人做的事了。那以前邢老爺子出門是不是也算是下人做的事???”
邢玉扇聽了這話更是笑得得意:“那夫人可真是不太懂女人家的規(guī)矩了,不過也不怪夫人,可能是林老爺子對(duì)夫人疏于管教??墒且矂e帶著我們家玉書啊,把她教壞了可就不好了?!?br />
“林家管教好不好,也不是你一句話可以斷定的吧?我倒是知道邢家的風(fēng)氣可不好,好不容易養(yǎng)的女兒家竟然連一點(diǎn)經(jīng)商的事情都不懂,到頭來還只能靠著弟弟來做生意。這下好了吧,主事的男人沒了,還不也得靠管教不好的人家來打理嗎?”隨后,她也不想再和邢玉扇糾纏什么,拉著玉書往別出走。
林琬如這話可把邢玉扇氣得夠嗆,她崛起不滿地嘴巴,向著她們的背影喊道:“林琬如,你可別忘了,你嫁到邢家就是邢家的人。我們邢家就是娶你來做……”還沒等她說完,邢玉書和林琬如就早走出了她的視線,氣得邢玉扇在原地只跺腳。
邢玉書同林琬如一塊來到她的房里,吩咐下人打了一盆水。林琬如命玉書在榻上躺下,隨后將一塊棉布在眼鼻嘴的地方扣了大洞做面膜。小瓷也把前夜林琬如吩咐的東西送了來,分別是面粉、蜂蜜、雞蛋等等。
林琬如將幾樣調(diào)和后,將布浸上較為熱的水,撲在邢玉書的臉上,為的是將毛孔打開。隨后,將調(diào)制的面膜均勻地涂抹在玉書臉上,待過了一刻鐘才洗凈。
銅鏡前,玉書撫摸著自己的雙頰高興地說:“果然如你所說,真的白皙緊致了?!?br />
關(guān)清清得意地點(diǎn)頭,這是自己曾經(jīng)在網(wǎng)上查的自制面膜的小方法,沒想到如今竟派上了用場。于是她笑道:“我還知道不少護(hù)膚啦,健身的秘訣呢,正愁沒人分享,以后有了你,日子倒也不會(huì)這么悶了。”
玉書也跟著笑了笑,雖說這個(gè)林琬如與自己年紀(jì)相仿,在輩分上比自己大一輩,但她卻打心底的喜歡這個(gè)堅(jiān)強(qiáng)能干又和善的女子。
二人就這樣在房間里鬧著笑著,不知不覺,時(shí)間飛快,到了晚餐時(shí)間。林琬如和邢玉書一起用飯,漸漸變得親密無間。
第二天,邢玉扇得知,昨夜林琬如在玉書房間里睡的,不由的更加氣憤。派去查看的丫鬟回,說:“回稟大小姐,昨夜奴婢在門外聽著屋內(nèi)夫人和玉書小姐在弄什么面什么的東西,玉書小姐說用過了臉變白了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邢玉扇有些疑惑。
“奴婢也不知道,但是聽她們睡前好像說今天夫人還會(huì)做一些備著?!毖诀哒f出自己所聽到的,瞬間讓邢玉扇從氣得發(fā)青的臉上透出些驚喜。
“在哪備著?!彼吲d地問。
丫鬟卻撓了撓頭,回答:“奴婢也不知?!?br />
邢玉扇急著吩咐:“那你快去查啊,查出就立刻回來告訴我。”
不久,那個(gè)丫鬟真的查出了面膜所在的下落,邢玉扇偷偷去用勺子將那稀不溜秋的東西在鼻上聞了聞,隨后放在手背上。那感覺很不舒服,然后去廚房攜了一包干辣椒粉倒了進(jìn)去。
她帶著邪惡的笑意,自言自語:“玉書,這樣就別怪姐姐了,誰叫你偏偏和那個(gè)女人走得近。”隨后,她帶著丫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喝茶,就等著看一場好戲了。
也不知過了多長時(shí)間,邢玉書那邊還無動(dòng)靜,她派人去看看那面膜玉書用了沒有??墒茄诀呋貋韰s說不知。按奈不住,她起身親自去探望。
邢玉書的閨房中,林琬如正拿著面膜走了過去,邢玉扇在外面敲門:“玉書,我來看你了?!?br />
“是姐姐?”玉書驚訝地看向林琬如。丫頭念月打開了門,隨后邢玉扇帶著很開心地神情走了進(jìn)來,眼睛直直盯著林琬如手里的面膜。
“玉扇來,不會(huì)是有什么事要和玉書說吧?那我先出去了。”說著關(guān)清清打算走出去,邢玉扇卻急著開了口:“夫人留步,呵呵,我呢,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。只是聽下人說妹妹這幾日心情不錯(cuò),就來看看。沒想到是因?yàn)橛蟹蛉苏樟习?!?br />
林琬如早就知道邢玉扇此次前來一定是等著看好戲的,就明白有人在面膜里下了手腳。于是,將計(jì)就計(jì),說:“是啊,這不,我正要給玉書敷面膜呢?!彼f完,按昨夜的步驟先用略熱的水沁在布里隨后敷在玉書的臉上,然后用勺子挑起一勺因放了辣椒粉變得紅紅的面膜。她故意當(dāng)著邢玉扇的面說:“唉?這面膜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樣了?”
邢玉扇額頭的汗沁了出來,問道:“有……有什么不一樣?”
見她如此緊張,林琬如笑著回答:“沒什么,可能是放久了,要是用了恐怕效果比之前要好很多呢。”
玉扇聽她這么說才放下心,全然不知林琬如早就發(fā)現(xiàn)還故意嚇唬她。
“正好,有這么些,不如玉扇一起用吧,來——”說著林琬如提著一放了辣椒粉的面膜就朝著邢玉扇走了過來,嚇得邢玉扇從凳子上一下子跳了下來,飛也似地跑了出去。一邊跑還一邊叫著:“我不要,我不要?!?br />
林琬如目送她出了門,看著邢玉扇的背影,笑得前仰后合:“哈哈,真是個(gè)膽小鬼!”
第七章 面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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