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了飯,在回都城的馬車上,殷章都還沒忘了這碼事兒,忍不住對眼前一個抱一個的一對兒抱怨道。
上官宇懷里抱著媳婦兒,眼里看著古籍,對于殷章的話,連眼皮子都沒抬的回道:“不想坐車?yán)锞统鋈ペs車。”
殷章悲憤,老子好歹也是個黑市閻王!
前幾天才走過一次的官道上,兩輛馬車篤篤而行,前面的是周欣欣和上官宇等人,后面那一輛則是之前他們帶回來的甕尸。
殷章覺得,不管怎么說,是他把她帶出來的,想著那以為她是自己家寶貝護衛(wèi)的時候自己有多心疼,聽周欣欣說,甕尸離開了甕罐沒多久就會死去。殷章就覺得,還是該把她帶回去,好好安葬,只希望他所做的每一件善事,都能讓他的寶貝護衛(wèi)好過一些。
至于他做的那些壞事兒么,殷章坐在車廂里摸摸下巴,那些諸天神佛最好能選擇性失憶,不然他就把他們的金身塑像全都換成泥巴的!
“駕!駕!”與周欣欣他們相對的方向,三匹快馬在官道上飛速馳騁,看樣子最晚今天下午,他們就會遇到彼此了。
還是那間取名讓人感到無力的“茶鋪子”,周欣欣吃著景致的糕點,對殷章問道:“這地方的名字,不是你取的對吧?”
殷章相當(dāng)自豪的一拍胸脯,“那是,這種清新脫俗的名字,怎么會是我取的?!?br />
周欣欣嘴角抽搐,當(dāng)下確定了自己的猜測,“你那個護衛(wèi)還真是,天真爛漫?!?br />
管這么一家輝煌的茶樓叫茶鋪子,這是什么特殊愛好?
“那是當(dāng)然!”當(dāng)作完全聽不出周欣欣話里有話,殷章把名面上的表揚照單全收。
坐在一邊的上官宇對他們倆的幼稚程度深感無奈,心里想著,怎么自家媳婦兒也跟殷章一樣缺心眼了?
難道缺心眼也傳染嗎?
“欣欣,累不累,要不要坐過來一點靠著我?”上官宇心中一凜,自己媳婦兒要是被殷章傳染了缺心眼怎么辦,不行,得隔離!
這么想著,就直接把周欣欣往自己身邊拽了拽,讓她舒舒服服的背靠著自己吃點心。
殷章看著上官宇明目張膽秀恩愛,心中無限悲憤,悄悄對著他在心里豎中指。
老子不就是身邊沒有人可以秀,你們倆總共才隔著不到兩寸,非得貼上才開心啊!
正當(dāng)殷章為自己有這種朋友感到悲憤的時候,“茶鋪子”門口三匹駿馬停下,帶起一陣煙塵。
“小姐!”帶頭的男人身材高瘦頎長,面容俊朗,一看見周欣欣他們這一桌,便直接帶著身后的兩個人快步走了過來。
出門了幾天,周欣欣對于“小姐”這個老是讓她覺得會聯(lián)想到某個職業(yè)的稱呼徹底摒棄,于是,一直等到那三個人站到自己跟前,才后知后覺的抬頭。
“咦?葉問水,你怎么跑來了?”周欣欣驚訝的對著葉問水發(fā)問,再看到他身后的兩個人,不由更是驚奇,“你們倆怎么也來了?”
跟著葉問水來的人,正是先前不久,周欣欣在比武招親擂臺救下來的那兩個男人。
還是旁邊的殷章看葉問水他們?nèi)齻€都累得灰頭土臉的,趕緊招呼了店里的小二去給他們燒熱水準(zhǔn)備沐浴,又給他們要了兩壺涼茶解渴。
一杯接一杯的涼茶灌下去之后,葉問水才有了力氣跟周欣欣說正事。
大廳里太過噪雜,又人多眼雜,不是說話的地方,于是周欣欣在問了葉問水是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,得到否定答案之后,便直接趕著他們?nèi)齻€人去洗澡沐浴。又跟殷章要了一間客房,準(zhǔn)備一會兒談話用。
帶客房的“茶鋪子”,周欣欣想想就覺得脫力。
葉問水他們也知道小姐在等著,于是都抓緊時間把自己拾掇干凈了就匆匆上了樓,推開門進房間的時候,周欣欣都還能看見他們頭發(fā)上面略微冒著熱氣掛著水珠。
不知怎的,就想起來那蒸籠里剛出鍋的新鮮包子,心里暗自發(fā)笑。
“小姐,你是不是在找東都寶藏的地圖?”對于周欣欣和上官宇的關(guān)系,以及跟殷章的矯情,葉問水都多少有所了解,所以也沒避諱著誰,就直接問出口了。
周欣欣倒是有點奇怪,葉問水怎么會當(dāng)著后面那兩個人的面兒,就直接問這件事兒?
“嗯,沒錯,怎么了?”奇怪歸奇怪,知道葉問水不是個不著調(diào)的人,于是便點頭承認(rèn)了問道。
見周欣欣爽快點頭,葉問水勾唇一笑,比劃著身后的兩個人說道:“塊頭比較壯的是葛熊,另外一個是孫正森?!?br />
知道葉問水后面還有話,周欣欣也不著急,就看著那倆人等葉問水繼續(xù)說。
果然,葉問水把葛熊往前推了一把,對周欣欣說道:“這家伙看見過一張藏寶圖殘片,而且還能把大致的路線圖畫出來!”
聽他這么一說,周欣欣頓時來了興趣,這大塊頭撿回來還是有點用的嘛!于是又去看那個身材比較瘦小的孫正森,就聽葉問水繼續(xù)說道:“這家伙祖?zhèn)鞯谋I墓手藝,要是真的要去挖寶藏了,直接帶上他比什么都好使!”
旁邊的殷章在葉問水說完了之后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,怎么這小姑奶奶每次撿人都能撿到這么有用的?
想想自己從小到大悲催的撿人歷史,殷章恨不得把桌布扯下來塞嘴里咬碎了才解恨!
“雖然我沒跟你們相處過,可既然問水信得過你們,把這件事告訴你們,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”,周欣欣起身走到這葛熊跟孫正森跟前,對他們倆說道:“你們倆的五年期限從今天開始算,五年之后,隨你們要走要留,我不說一個字。”
葛熊和孫正森點點頭,對周欣欣異口同聲的說道:“我的命是你救的,那這五年里我就給你賣命,活著算運氣,死了也不虧?!?br />
周欣欣從桌上到了兩杯茶,遞給他們倆,“手邊沒酒,那我就以茶代酒,今天干了這一杯,往后就都是自己人!”
葛熊跟孫正森這倆爺們兒看周欣欣這么個女流之輩都這么痛快,當(dāng)下就二話不說直接一口喝了茶水。
“行了行了,都自己人,還站著干嘛,自己找地方坐著,趕了一路夠累的了!”
葛熊跟孫正森看看坐著三皇子,黑市閻王的那張桌子,心里莫名犯怵,最后不約而同的選了靠門近的兩把椅子坐下。
嗯,還是這里安全點。
擺平了葛熊跟孫正森,周欣欣坐回原位,對著葉問水問道:“你這么馬不停蹄的來找我,就為了跟我說這點事?”
葉問歲故作神秘的搖搖頭,“我怎么可能這么無聊!”
翻了個白眼,周欣欣直接把手里的被子砸過去,“比你無聊的那是死人!”
上官宇在旁邊看著不爽,給周欣欣倒了杯茶,勸道:“欣欣,你這兩天身體舒服,別動怒?!?br />
周欣欣端著茶杯,只能把火氣忍忍,沒辦法,現(xiàn)在自己喘氣慢一點快一點,上官宇都會覺得是又沒休息好。
冰塊一樣的三皇子心中滿意,嗯,自己的媳婦跟別人男人打打鬧鬧的怎么行,打情罵俏這種事情,還是自己人跟自己人來比較好!
葉問水被眼前這一對兒給逗得憋笑憋到胃疼,只好趕緊坐直了身子說正事兒,“除了葛熊能大概畫出路線的那幅圖,我還知道一份藏寶圖殘頁的下落?!?br />
“還知道一份?在哪兒?”周欣欣眼前一亮,最近自己是轉(zhuǎn)運了嗎,之前吭吭哧哧的進度怎么一下子就這么圓滿了?
“倚劍山莊?!比~問水如今說出這四個字,心中也是百感交集。往昔種種如昨日剛過,清晰的讓人不忍回憶,想起來,就是滿心滿肺的疼,嗆得人難受。
“那,之前倚劍山莊出事,會不會……”周欣欣腦子總是在這種時候轉(zhuǎn)的飛快,一聽到葉問水說出倚劍山莊里藏著寶藏圖殘頁,立馬想到。
該不會是有人想到奪取屬于倚劍山莊的那張寶藏圖殘頁,才會想辦法使得倚劍山莊滅門的吧?
葉問水有些沉重的點點頭,應(yīng)聲道:“很有可能?!?br />
氣氛一時間低迷起來,房間里有股讓人覺得窒悶的感覺,揮之不去,葉問水見眾人都蔫了,無奈的說道:“我又不是十多歲的小毛頭,你們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。”
“可是,那畢竟是倚劍山莊的所有物?!敝苄佬廓q豫,雖說他跟葉問水做了十年的交易,可是那只是交易葉問水這十年的自由,并不包括葉問水所擁有的其他,更何況是原本該有他繼承的倚劍山莊的東西?
“一張殘頁對我來說本來就沒用,你而且,你如今手中基本上等于已經(jīng)有了兩張殘頁,難不成你覺得我該在你快要找到寶藏的時候,攥著最后一張殘頁死活不給你?”葉問水伸手敲了敲桌面,其實本來是想去敲周欣欣的腦袋的,但是礙于旁邊有個冷凍醋桶,還是作罷了。
周欣欣想想也是,而且一想到葉問歲描繪的那個場景,到時候自己至少一塊終極拼圖,然后一個Q版的葉問水手里攥著藏寶圖殘頁,淚眼汪汪的對著自己吼:“討厭,人家才不要把這個給你!”
周欣欣就覺得自己之前的顧慮實在是,太搞笑了。
第二十七章茶鋪子
小提示:按 回車[Enter]鍵 返回書目,按 ←鍵 返回上一頁,按 →鍵 進入下一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