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歌突然感覺一陣頭昏目眩,等他睜開眼,發(fā)現(xiàn)本來一個小小的晶瑩的玲瓏塚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,反而自己像是處在一個蠻荒時代。四周全是毒蟲野獸,飛龍惡虎,除了自己,再沒有一個人類。
那些野獸像是許多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一樣,用一種貪婪的眼神看著沉歌。
這是哪里?沉歌心想,我怎么突然來到了這里?難道我又穿梭了時空。
突然,那些野獸咆哮著沖向沉歌。隨便被哪個野獸咬上一口,不死也得殘廢。沉歌不敢怠慢,甩開雙臂,在手掌邊緣幻化出兩道光刃,以掌為刀,拼命砍殺那些洶涌而來的野獸。
腥臭的獸血染紅了沉歌的衣服,染紅了沉歌的雙眼。
可是那些野獸像是有無窮無盡一樣,殺完一批又來一批,怎么殺都殺不完。
也不知道砍了幾個時辰,如果不是因為跟師父修煉過而變得體力無盡,現(xiàn)在怕是早已經(jīng)精疲力竭了。
沉歌殺紅了雙眼,似乎漸漸變得瘋狂。
可是,突然之間,沉歌感到時空扭轉(zhuǎn),那些野獸在一瞬間又消失不見,四周又出現(xiàn)了無數(shù)的沼澤,里面全是黑水,周圍寸草不生,顯然那些黑水都有劇毒。更恐怖的是,那些黑水漸漸上漲,漫上了土地,涌向沉歌。
野獸可以殺,可是毒水怎么辦?四周瞬間已成汪洋,飛也飛不出去。
眼看著黑色毒水已經(jīng)涌到了沉歌身邊,沉歌只好縱起身子,來躲避毒水。但就在這時,一陣大浪打來,沉歌身子在空中,變化已是式末,已經(jīng)無法再躲避了。
還有一米!半米!就要到自己身上了!
難道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個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嗎?我還什么都沒有經(jīng)歷,我還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,母親是誰,我還沒有遇到一個可以用生命去愛的女孩子,我還沒有和她一起看過那許許多多美麗的日出日落,我怎么可以就這么死去?
沉歌心中悲痛,吐出一大口鮮血,昏了過去。
沉歌醒來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還是在那個玲瓏塚中,身邊還是那三個人,云龍溪恍恍惚惚,王冷雨和茗煙顯然都受了傷,都盤膝而坐。
沉歌趴在地上沒有動,他們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他其實已經(jīng)醒來。
怎么回事?我不是剛才還在殺野獸,躲毒水嗎?怎么又突然來了這里?我身上怎么這么干凈,不是已經(jīng)沾滿獸血了嗎?已經(jīng)過了多久?難道我剛才只是中了幻術(shù)?是了,剛才茗煙已經(jīng)警告過我,小心他的幻術(shù)。但是我于幻術(shù)根本不懂,所以才那么輕易就陷了進去。
沉歌躺在地上,思緒如泉涌。
叔叔給我講玲瓏塚的時候,曾經(jīng)告訴過我,在玲瓏塚里的童皇已經(jīng)沒有力量來保護自己,所以他把玲瓏塚藏在了一個什么人都找不到的地方,直到他練成“轉(zhuǎn)生大法”復生以后,都沒有人直到他到底在哪里修煉的。
那么,同樣情況的云龍溪,應該也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。
看樣子,制造幻術(shù)的是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王冷雨。因為一直沒有注意他,所以他才會這么容易得手。如果,如果打敗了王冷雨,那么云龍溪還有什么辦法留住我們呢?但是如果不能打敗王冷雨,我們已經(jīng)知道云龍溪這么大的秘密,怕是他一定不會讓我們活著出去了,至少,在他練成“轉(zhuǎn)生大法”之前。
突然,他又想到在“時間的盡頭”,師父傳授給他“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”的時候,告訴過他,“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”有九重天,但是每一重天之間,并沒有太明顯的界限,而如果想要提升,只有靠自己努力領(lǐng)悟。一旦學成“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”便不用再學什么術(shù)法,完全可以拿天地萬物來為己用,自由在在,無拘無束,可以用最簡單的招式打敗最厲害的招式。
沉歌雖然一直在修煉“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”的神功心法,但是對于師父所說的這些,卻并不了解。
但是在這個瞬間,在玲瓏塚里被幻術(shù)剛剛戲耍之后,他卻突然感到腦袋里閃過一道閃電,像是突然之間明白了很多東西,對師父的話也像是多了很多理解。
而就在他覺得理解了很多東西的瞬間,兩條像是真龍一般的元氣在他體內(nèi)緩緩游走,越走越快,于丹田處匯合。接著,有更多的真龍一般的元氣緩緩游走,在他丹田處匯合。丹田處越來越充盈,沉歌又感覺到體內(nèi)那個像是小動物一般的東西,只是這一次,那個小動物卻不再橫沖直撞,而是非常溫順的在他體內(nèi),隨著沉歌的意念,溫柔的滾動。
時間像是在這瞬間停止,時間的洪流在這一刻也停止轉(zhuǎn)動。
“??!”沉歌突然大喝一聲,挺身而起。
從這一刻,沉歌已經(jīng)再也不是原來那個沉歌了。
隨著這一聲怒吼,整個玲瓏塚內(nèi)立刻被元氣充滿,似乎要爆炸一般。王冷雨和茗煙都承受不住,嘴角流出鮮血,往后倒在地上?;谢秀便钡脑讫埾撵`魄也被震動,化作無數(shù)條幻影,又慢慢合為一體。
王冷雨掙扎著爬起來,不相信的道:“你小小年紀,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元氣!”
云龍溪嘆了口氣,道:“天意如此,又能何為?冷雨,他元氣確實強大,但還沒有你認為的那么強大。之所以他能夠震動玲瓏塚,只因為他是一個會用那種神功的人。”
王冷雨更加驚嘆,道:“師父,你說他……他會使用‘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’?”
云龍溪道:“不錯,除了‘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’,還有什么神功能在這玲瓏塚里不受拘束,發(fā)揮出這么大的威力!想當年,我近百年未逢敵手,最后卻是被‘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’破我金身……”
沉歌扶起受了重傷的茗煙,把手掌放在她后背,緩緩為她輸入元氣,為她療傷。
云龍溪似乎已經(jīng)陷入了沉思。
過了半響,云龍溪才開口道:“少年,你和朝天是什么關(guān)系?多年不見,他還安好?
沉歌也心中一震,云龍溪竟然知道朝天師父?是了,他當年是海棠七大幫中天一閣的主人,放眼天下,也沒有幾個人在他之上,自然會知道朝天師父。不過,他說他近百年的不敗金身就是破在了師父身上,不由得又對師父的修為多了更多的敬佩。
但是我從“時間的盡頭”出來的時候,師父叮囑過我,不要透漏他的名字,那么現(xiàn)在他既然知道了我?guī)煾傅拿?,那么…?br />
沉歌沒有接口,道:“云前輩,你的靈魄并無功力,現(xiàn)在你的徒弟已經(jīng)受傷,我要殺你們易如反掌。但是,你苦心孤詣,在這玲瓏塚中多年,我也不忍心破壞你修煉神功,如今,我們兩個就此出去,從此各不相聞。我也決計不會吐露你的秘密,如何?”
云龍溪拍掌道:“好一個七尺男兒!我若有子如你,又有何恨?既然你答應不吐露出去這個秘密,我當然相信你一言九鼎。但是,我云龍溪縱橫一生,從來沒有欠過別人什么。你肯為我守住秘密,我傳你一套靈術(shù),從此各不相欠,可好?”
沉歌冷笑道:“我答應守住秘密,并不是為了讓你感謝我,更不敢學你神功?!?br />
云龍溪笑道:“少年,你年紀輕輕就如此修為,又有奇遇,學會了朝天的仙術(shù),假以時日,群雄逐鹿神州界,必定以你為首!你可知道少年身上最讓人驚嘆的是什么?便是他不可估量的前途。只是,我看你如此容易便中了我徒弟的幻術(shù),比這個女子還不如,看來你還對‘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’的參悟才只是皮毛。否則,學會了這套神功,便不用再學什么靈術(shù),不管是各種術(shù)法,都可以信手拈來?!?br />
沉歌道:“那又怎樣?”
云龍溪道:“我傳你的這套靈術(shù),是你無法拒絕的?!?br />
沉歌好奇心起,道:“哦?說來聽聽,看看我是如何無法拒絕?”
云龍溪道:“想當年我被朝天用‘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’打敗以后,既痛恨自己技不如人,又艷羨他的神功竟然如此奇妙,是我聞所未聞。從那開始,我就迷戀上了這套神功,千方百計得到了修煉這套神功的心法,便閉關(guān)入室,潛心修煉。許多年以后,終于也有小成,并且領(lǐng)悟出了另一套神功,和‘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’合用,便可以相輔相成,如魚得水?!?br />
沉歌早已經(jīng)聽得好奇心起,“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”已經(jīng)如此神奇,竟然還有另一套神功和它相輔相成,那實在是太美妙了。
沉歌剛剛在一瞬間更深的了解了“萬妙無方·破道大九式”的神奇,現(xiàn)在再沒有什么比提升他的對這套神功的理解更能打動他的事情了。
誰說過的,興趣是最好的老師。當然,也是最大的弱點。
云龍溪閱人無數(shù),沉歌一點點的心理變化,他都了然于胸。
他道:“少年,我想要傳你這套神功,一來你為我保守秘密,我不想欠你什么。二來,我領(lǐng)悟出這套神功多年,從來沒有使用過。如今我在這玲瓏塚中,修煉‘轉(zhuǎn)生大法’但是這‘轉(zhuǎn)生大法’如此艱難,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再出去的那一天。如今,我把這套神功傳給你,你學成以后,征戰(zhàn)天下,殺伐四方,如同我自己馳騁天下一樣。”
沉歌早已心動,便道:“好,你傳我神功,我為你保守秘密,我們兩不相欠。如果日后有用到沉歌的地方,我必定不辭?!?br />
云龍溪道:“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?!?br />
云龍溪雙手合十,在他面前出現(xiàn)一個小小的紅色空間。
云龍溪道:“少年,你進來。”
第39章 玲瓏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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