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歌笑了笑,拿出一張銀票,交個店小二,道:“小哥,你去給我把銀票換成銀子,等你回來,我有賞。”
店小二拿了銀票看了看,叫道:“哎呦,大爺真是有錢人,這是五千兩的銀票,在云二爺?shù)腻X莊就可以兌換,您稍等,我馬上回來?!?br />
果然,才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那個小兒就顛顛的跑來了,手里捧著一疊小額的銀票和一些銀元寶,笑瞇瞇的看著沉歌。
沉歌問道:“在你們這里住一晚要多少錢?”
店小二道:“天字號房一天一兩銀子?!?br />
沉歌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交到店小二手里,說道:“我住十天,剩下的給你了?!?br />
店小二一下子被賞給那么多銀子,這是他十年也賺不到的,不由得笑的合不攏嘴,連聲道:“大爺,您好好在這住,有什么事情讓我跑腿,您盡管說。”
沉歌笑道:“那我現(xiàn)在就麻煩你一件事吧?!?br />
店小二道:“什么事,您盡管說?!?br />
沉歌道:“告訴我,賭場在哪里,云二爺?shù)馁€場?!?br />
富貴賭場,大廳。
沉歌來到這里已經(jīng)有一個時辰,他連一局都還沒有賭。少年的時候,他和小胖也經(jīng)常去賭場,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并不是來賭錢,而是來看別人賭,有時候,一些大爺讓他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還能得到幾個賞錢。這一個時辰,他一直輾轉(zhuǎn)于各張賭桌,看別人賭博的過程中,他已經(jīng)把各種賭博的規(guī)則熟捻于心。
在這里的不只是有男人,還有女人。
女人不是來賭博的,而是穿著輕柔薄紗依偎在一個個豪賭的大爺懷里。在這個悶熱的混雜著酒香和女人體香的大廳里,沉歌覺得自己好像天生就屬于這里一樣,感到一種異樣的親切感。他中午喝酒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,現(xiàn)在還是不知道以后要到哪里去,但是現(xiàn)在他卻想先在這里待一段時間。
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坐在賭桌旁邊的,他只知道一個下午以后,他已經(jīng)換掉了好幾張銀票。他雖然熟悉了各種賭局的規(guī)則,但是只是熟悉并不能讓他不輸錢。但是郎中給他放在“天地如意”中的銀票不知道有多少,輸?shù)魩讖?,他不在乎?br />
夜,夜未深。
沉歌還在賭的上癮的時候,一個青衣男子來到他身邊,對沉歌拱手笑了笑,說道:“公子,我們云公子有請,不知道公子能否移駕,小飲數(shù)杯?”
沉歌道:“云公子?”
青衣男子道:“就是富貴賭場的主人云二爺?shù)墓釉魄锇住!?br />
沉歌想了一下,道:“好,我現(xiàn)在就去?!彼戳丝醋雷由线€剩下的賭資,對旁邊的人道:“這些銀子都給你們了,好好玩?!?br />
那些人聽完一哄而上去搶銀子,沉歌看著他們笑了,突然想起年少時候的自己。
青衣男子道:“公子這邊請?!?br />
賭場外已經(jīng)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,沉歌從來都沒有坐過馬車,輕輕一躍就跳到了馬車里面。青衣男子笑了笑,自己坐在前面駕車。這輛馬車行駛在路上,路人紛紛避開,他們顯然知道這是誰的馬車。
馬車在一座豪華的大宅前停下來,青衣男子引著沉歌穿過一條長廊,又穿過一片廣場,來到一座燈火通明的大廳前。大廳里鶯歌燕舞,酒香四溢。
青衣男子道:“公子請?!弊尦粮柘冗M。
沉歌進來以后,看到大廳里面有七八個穿著極少,僅包裹住隱私部位的美女在舞蹈,沉歌長大以后還沒怎么見過女人,不由得心神湯漾起來。在里面一張桌子上坐著四個人,桌子上擺滿了烹制靜雅的菜肴,還擺放著一壺壺好酒,隔著那么遠,沉歌已經(jīng)聞到了酒香。
青衣男子道:“云公子,我把這位公子請到了?!?br />
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,玉樹臨風的年輕男子點了點頭,青衣男子退下。白衣男子站起來,笑道:“你好,請坐。”這個男子顯然便是云二爺?shù)墓?,云秋白了?br />
沉歌笑了笑,道:“多謝?!北阍诎滓履凶訉γ孀?。這里坐著的除了白衣男子外,還有一個紅臉大漢,滿臉精悍之色,一個老頭,看年齡好像已經(jīng)活不了多久了,偏偏一雙眼睛烏黑發(fā)亮,精光閃爍,還有一個男子,卻是今天白天在酒樓里見到的和云二爺一塊進來的那個男子,不過現(xiàn)在他已經(jīng)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袍。
云秋白道:“今日偶見公子在富貴賭場豪賭,知公子不是尋常人,特請來一敘。在下云秋白,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?”
沉歌笑了笑,道:“不敢,沉歌。沉水之沉,放聲高歌之歌?!?br />
“沉歌?!痹魄锇祝溃骸安诲e,果然是好名字,單憑名字,我便知道沉公子不是尋常人?!?br />
沉歌笑道:“名字而已,無足輕重。”
云秋白道:“不然,只從一個名字,我便能知道一個人壽命如何?!?br />
沉歌道:“哦?還請指教?!?br />
云秋白對視了身邊白衣男子一眼,哈哈大笑道:“玩笑而已,沉公子無需當真?!?br />
笑完,云秋白道:“我給公子介紹一下?!彼噶酥概赃吥莻€紅臉大漢,道:“這是鐘陽鐘大哥,天生神力,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獵豹,也是富貴賭場的總管,以后沉公子再去富貴賭場,可以找鐘大哥親近親近?!?br />
紅臉男子點點頭,道:“公子過譽了?!?br />
沉歌朝他點了點頭,他哼了一下沒有說話。
云秋白又指了指那老頭道:“這位是武林高人,方休老前輩?!?br />
方休咳嗽了一下,朝沉歌點了點頭,沉歌也點頭還禮。
最后,云秋白看了看沉歌白天遇見過的那個男子,道:“這位是段小樓段公子,是家父的座上賓,我今天也是把他拉來喝酒的?!?br />
沉歌看著他笑了笑。段小樓笑道:“沉公子,我們白天在酒樓見過面,不知道段公子記得不記得?!?br />
沉歌道:“當然記得,你當時和云二爺一進酒樓,大家紛紛站起來行禮,我初到這里,不懂禮數(shù),還請不要見怪?!?br />
段小樓道:“不敢?!?br />
云秋白道:“哦?你已經(jīng)見過我爹?”
沉歌道:“中午在酒樓喝酒的時候有幸看到一眼。”
云秋白道:“好,改天專門為你引見?!?br />
一個舞女過來給大家倒?jié)M酒,云秋白端起酒杯,道:“大家請?!?br />
喝完這杯酒,云秋白道:“我看沉公子器宇軒昂,又出手不凡,想必沉公子不是世家公子就是名師之后,卻不知道沉公子到底家居何處,名師是誰?”
沉歌知道云秋白請自己來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自己是誰,摸清自己的底細,如果只是無名小輩,怕是以后見了他,他連看自己一眼都沒有興趣。沉歌心想,雖然叔叔高平當年是仙宗中重要人物,“仙宗魔君”更是響徹天下,但是叔叔已經(jīng)隱居,不能吐露他的姓名。如果說自己是個無名小輩,怕是在這里要被人看不起。
他心頭一動,笑道:“家?guī)熇钏樯?。”他想,他對李碎山非常了解,李碎山的武功,叔叔也曾傳給自己一些,說他是自己師父,也不算胡謅。
云秋白他們四個人卻悚然動容,云秋白失聲道:“李碎山?可是仙宗三當家李碎山?”
沉歌笑道:“正是?!?br />
云秋白親自起來給沉歌倒了一杯酒,笑道:“沒想到沉公子竟然是仙宗李三當家的高徒。早知如此,我本該親自前往迎接沉公子,如此失禮,還請見諒。”
沉歌笑道:“云公子多禮了,入鄉(xiāng)隨俗,我本該先來拜見云公子才是?!?br />
云秋白哈哈笑道:“既然如此,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看樣子,我虛長你幾歲,如不嫌棄,你以后便可稱呼我云大哥,我稱呼你沉兄弟,如何?”
沉歌道:“恭敬不如從命,云大哥?!?br />
云秋白大笑道:“沉兄弟,好好好!”
鐘陽突然冷笑了一聲,道:“這年頭的人都號稱名門之后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?!?br />
云秋白冷下臉,道:“鐘大哥不許亂說?!?br />
鐘陽道:“這位沉公子既然說是李碎山的弟子,“天縱大火”馳名江湖已久,沉公子何不讓我們開開眼界。”
沉歌早就對鐘陽的不禮貌不順眼,也冷笑道:“‘天縱大火’是用來殺人的,不是用來耍猴戲的。”
鐘陽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讓姓鐘的來給你比劃比劃,如果能殺了我,姓鐘的也就認命?!闭f著,跳到大廳中央,把那些跳舞的女子嚇得跑到了一邊。
云秋白道:“鐘大哥不許無禮!”雖然這樣說,但他卻并不下來阻止,他也想借鐘陽來試一試這個沉歌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仙宗弟子。
沉歌年輕氣盛,不知道其實他們正是在把他當做耍猴看,也一躍而下,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得罪了?!?
第23章 賭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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